第243章 信任的裂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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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當雞婆被拖進面包車的時候,他西裝内的白襯衫已經被鮮血浸透了,鴨子與飛機兩個人,脫下衣服,用棉質的衣服塞住雞婆受槍傷的腹部,然而卻堵不住傷口。

     鮮血如泉湧,浸透了面紗,從雞婆腹部汩汩流出來,滴得車内到處都是,掉漆的米黃色坐墊仿佛成了血色塗鴉,血腥味兒充斥着我們每一個人的鼻腔。

     伴随着嗡嗡的馬達啟動聲,在太陽即将落山時,面包車再次上路了。

     路上,雞婆的臉色無比蒼白,他似乎很冷,又似乎很恐懼,渾身間歇性的抽搐着,但他的眼神卻變得鎮定起來,他望着我,偶爾又望着小衛,嘴角泛着莫名的笑意,那是一種帶着嘲弄的笑意。

     我問:“你笑什麼?” 雞婆似乎已經看開了,又或者是認命了,此刻的神色與先前慌不擇路的逃跑判若兩人,他起初壓用手捂着小腹的傷口,但很快就放棄了,不打招呼的從飛機手裡搶過煙,一邊抽煙,任由小腹的血汩汩而流,說:“沒什麼,小四,小衛,而今我肯定活不成了,不過不打緊,你們也不會有好下場,我先走,在下面等你們。

    ” “你什麼意思?” 雞婆面色蒼白,氣息也很不穩定,卻笑着對小衛說:“還是小衛下手狠,幺雞滿舅子也要搞,你們等着吧,幺雞肯定不會就這麼算了的。

    ” 滿舅,是雁州、江東一帶的方言,小舅子的意思。

     雞婆的話讓我心煩,本以為那個穿羽絨服的流子,隻是幺雞的馬仔,可聽雞婆這麼說,兩人似乎還是親戚關系。

     也不知道幺雞的小舅子的槍傷嚴不嚴重,傷勢輕的話,日後或許還能找人在中間協調,但幺雞小舅子如果殘廢或者死了的話,這事兒就麻煩了。

     等于無形之中得罪了一個有能耐的大哥級流子。

     我心裡一股無名之火,卻沒地方發洩,轉頭看小衛,他倒好,沒當回事似的,嚼着槟榔,食指從小口徑手槍的扳機孔裡穿過去,轉着手槍把玩的同時,扭頭看着雞婆,臉上什麼表情都沒有,眼神裡似乎也看不到焦距,不知道他在想什麼。

     我深深吸一口氣,把心裡的火壓下,問雞婆:“為什麼要出賣峰哥?” 聽見這話,雞婆仿佛聽見了很好笑的笑話一樣,神經質的笑了起來,“這得問你啊何小四,你問問你自己,憑什麼?憑什麼你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麻皮,一入門,就跟我平起平坐?你還跟我搶洗頭房的生意,還縱容羊克差點捅死大腦殼,你懂規矩嗎?沒有陸峰領你進門,何小四你摸着良心問問,你算什麼雞巴?” 我内心湧起一股說不上緣由的憤怒,一把揪住雞婆被血浸濕的襯衣衣領,吼道:“你看不慣我,你沖着我來啊!你背後搞事,出賣峰哥!你跟了峰哥多少年?如果不是峰哥擡你,你有今天?!嬲你娘!你講我搶你飯碗,講我不懂規矩!你連自己大哥都出賣,你是個人啊?!” “陸峰拿你當親弟弟一樣,我要搞你,陸峰能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