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5章 甩出去的回旋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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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峰哥死,我若不管不問,我何嘉祥拿什麼立足天地,拿什麼打流? 我若不管,小衛怎麼看我?超哥怎麼看我?宋哲、羊克劉彥明這些人,又會怎麼看我? 二十多年後的今天,網上有句話很流行,話是這麼說的: “不必在意别人的眼光,所謂成功,就是活出一種不被定義的人生。

    ” 看見這種話,我是真笑了。

     也不是說這話沒道理,我如果是上山修道,進廟參佛,那我自然可以不被定義,我也無需在乎别人的眼光,困厄在别人的世界裡。

     可我在道上摸爬滾打,蓦然回首,前前後後都是牽絆,上上下下全是利益,我談何灑脫? …… 十四五歲時,我和羊克是學校的二流子,我們桀骜不馴,我們搖頭晃腦的走在街頭,哼唱着一代宗師古龍說的那句話:人在江湖,身不由己。

     而今,這句話我已經說不出口,因為,所有的言語,還未到嘴邊,已化成苦澀。

     正所謂,年少不聽李宗盛,聽懂已是曲中人。

     …… 我深深的覺得,所謂打流,就是甩出去的無數個回旋镖。

     當年,矮爺輕視羊克,拿起一盤滾燙的火鍋,罩着羊克的臉扣下去,其實,他拿的不僅是火鍋,也是回旋镖,而今,這回旋镖終究殺死了矮爺自己,也殺死了狼頭、陸峰,而今,還要殺死他的老大哥獨狼,亦或者,我也将死在不久後被他丢出的回旋镖刺中。

     …… 在這個中秋,我又一次出發了,我不知道等待我的是什麼,但我還得走下去。

     這一次去茶陽辦事,隻有我、羊克、超哥、小衛四個人!四把槍! 人越少,事越大! 這一次,我們又是奔着殺人去的! …… 我們準備了很多,套牌面包車,壓縮餅幹之類的速食,兩箱純淨水,頭套、口罩、胡子、鴨舌帽、麻線手套民工服等化妝用具,斧頭、匕首裝了一麻袋,還有槍,搓去準星的槍。

     這不是我們第一次殺人了,一切,我們幹起來,都顯得輕車熟路。

     對手是獨狼,大家心裡都沒負擔,在去茶陽的路上,羊克時不時吹着劉海,他望着擋風玻璃上的一隻死蜘蛛,眼神中,透着五分輕狂桀骜和兩分随便。

     我看着車,夜間,迷霧一般的樹影在我眼前飛速掠過,偶爾瞥一眼中控反光鏡,鏡子中,超哥臉色平靜,右手四根手指打在敲着的二郎腿上,無節奏的敲擊着。

     小衛脫掉襪子,緊挨着超哥蜷縮着,全程幾乎在睡覺。

     …… 抵達茶陽縣水廟鎮,是還未到黎明的深夜,我們把車停在鎮上往老巴橋方向走的地方,這裡人很少,繼續往北走不到三十米就是老巴橋,往回走就是鎮上,車子停在一棟筒子樓後面,貼着牆。

     筒子樓三樓有一個簡陋的套間,是小衛大半個月前,用假證件租的。

     把車停好,趁着天還沒亮,我換上民工服,戴着鴨舌帽,讓小衛領着我去獨狼開的賭場那看一眼。

     淩晨三四點鐘的鎮上,一個人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