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一十三章 曲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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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重中之重,先發制人”的豫州,那裡住着一位樂善好義,不問世事的廣靈王,由此看來,當初廣靈王救下陸九瑩便已有所謀計,隻為等待時機。

     當今聖上宣召她與陸灏回到長安,可是這場戰局的契機? 此時陸姩再看向木盒之中的符牌,發現牌面上刻着熟悉的雲紋,這是鎮北侯府特有的雲紋。

     她拿起來細細端詳着,确認雲紋無措,但很快便發覺哪裡不對,這不是阿父的符牌嗎? 小主,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,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,後面更精彩! 阿父為林義王麾下的破胡将軍,所持符牌應當是林義王府所制,可為何這上頭卻印着鎮北侯府的雲紋?她突然想起阿爾赫烈的隐晦之言。

     陸姩有些微怔。

     當年家中将自己托付于長明王與鎮北侯,彼時陸灏尚弱,根本無力救她。

    那究竟是有什麼緣由才能讓他們敢在天子眼皮子底下扶危?以前她相信長明王與林義王之間的情義,可阿爾赫烈的話也是她心中所疑,本為宗親,不更應該相救陸九瑩嗎? 陸姩看着符牌,突然心中一陣酸楚,即便不願相信,可眼前的物證告訴她,阿父也許不是林義王的人,他是長明王的人。

     若阿父有雙重身份,那麼他在那場政變中定是與長明王有所聯系,便是不知過程,但是結果她卻親生經曆,林義王府湮滅,三族伏誅,長明王作壁上觀,安然無恙。

     陸姩眼前漸生白霧,心間滾燙,她小聲呢喃:“阿父,若你是長明王的人,那我們……豈不是害了九瑩阿姊一家?” 曲氏即便知曉她是罪将之後,鎮北侯陸義也不大可能将人封口,除非其間另有曲折,有不能道人的秘密。

    曲氏本無意探尋,卻不料為此丢了性命。

     陸姩也終是明白阿爾赫烈所說:從一開始,你便是這場戲中的另外一個可能性。

     *** 陸姩離開閣樓,直赴陸音吾院落。

     陸音吾如此狂傲,陸灏是不會放過她的。

     果不其然,待她抵達院落時,便見陸音吾跪在地上捧着自己的頭發。

     她竟被施以髡刑。

     髡刑,即是将犯人的胡須抑或頭發剃光,讓其暴露于世人眼下,受盡精神折辱。

    這對于陸音吾來說,髡刑還不如殺了她。

     陸音吾淚流滿面,捧着三千青絲癱坐于碎木落葉之間,她不敢讓人看自己的面龐,隻得瘋了一般将滿手頭發重新遮于頭頂。

     陸灏冷眼旁觀,唇邊盡是輕蔑。

     陸行之瞧見妹妹這般模樣亦是心如刀割,他遲遲等不來陸義主持公道,索性拔了劍指向陸灏。

    他哀痛道:“阿兄!我向來敬你、重你,你此番回府說什麼做什麼我都應你,可音吾是你的親妹妹啊!你怎能這樣對她!” 卿沉以刀相抗,大聲呵斥:“庶子放肆,怎敢對小侯爺動手!” “你不過一個下仆,又有什麼資格同我叫嚣!”陸行之向來對人溫和,他也是被逼無奈才會與陸灏針鋒相對,“庶子如何,嫡子又如何,難道不予冠同姓,流的不是一個血脈嗎?” 陸灏微擡下颚,清冷開口:“陸行之,你确定要與我動手。

    ” “是阿兄你百般為難,不願與人相善!我兄妹二人究竟做了什麼讓你如此不快?” “你們沒有做什麼,你們隻是存在,便讓我不快。

    ” 陸行之眼眶通紅,欲有淚水:“阿兄,你……” 陸灏不願與陸行之多有糾葛,他甫一擡手,卿沉便緊了緊手腕。

    就在此時,陸姩張開雙臂擋于陸行之跟前,隔開兄弟二人。

     “次兄。

    ” 陸姩最先喚的是陸行之,陸灏眼神一暗。

     陸行之見到陸姩維護自己,心間微動,他道:“姩姩,小心刀劍,到次兄身後來。

    ” “次兄,将兵器收了。

    ”陸姩眉間微蹙,她主動握住陸行之的臂彎,将其壓下,“不可對長兄無禮。

    ” 陸行之竟然真的聽話放下了手中劍,卿沉頓感不妙,他看向旁側沉默的陸灏,隻見小侯爺突然奪了自己的刀,大步上前。

     陸灏手腕一轉,揮袖便挑斷腳旁橫檔的樹枝。

     陸姩便在那把刀有所指向之時,以身軀抵擋。

    可陸灏怎會去傷她,反倒陸行之護心急切,抱住陸姩以自己的身軀相替,陸灏的那把刀便直直插入陸行之的胸膛。

     陸姩難以置信地看向陸灏,她甚至從未有過這般憤怒,以至于用最傷人的話去攻擊陸灏。

     “你困囿楚郡十餘年,至今學不會該如何做侯府嫡子嗎?” 喜歡明月如故請大家收藏:()明月如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