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0章 行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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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第160章行進 40多人的送葬隊伍,出發到此不過一天半時間,還剩一半。

     被槍殺的,被自殺的,被意外的。

    能下到這裡,都對死亡這種事已經看的極為麻木,無非是先死後死的區别。

     我順着樓梯下到湖泊旁,掏出指北針,針尖滴溜溜亂轉,方向也無從分辨。

     問樊衛偉:“六爺,咱們往哪走?” 樊衛偉示意二小打了一發照明彈。

     見四周極寬極闊,黑暗寂寥,空曠不知邊界,頂上垂吊的鐘乳石犬牙交錯,下方湖泊星羅棋布,在光照下,消失于視野盡頭。

    任誰也想不到,數百米深的地下,竟有如此空曠磅礴的洞窟。

     此處離碼頭的高度約七八米,岸邊還有流水侵蝕痕迹,想來這些湖泊,也是由于地底水脈枯竭,形成殘存的水坑。

     他抓過田會計,指着下遊方向說:“叔,你帶隊,走那邊。

    ” 田會計不敢反抗,拉着吹唢呐的和田國棟,避過結冰的水面,踩着河岸往下遊挪步。

     遇見實在避不過的,也提前往湖泊中扔些碎石,等結冰後再行通過。

     越往下遊走,河道越窄,有些許地方,手電光都能找到對面河岸的岩壁。

    地形也變的高低起伏,河道更是蜿蜒曲折。

    兩側全是被流水侵蝕的喀斯特岩洞地貌,一個個垂下的奇特鐘乳石,在白光下時凸時凹,形似惡鬼,甚是可怖。

     一路無話,隻有不知從何處吹來的山風,從利劍般的鐘乳石間穿過,把浮在表面的冰晶刮擦,時不時落到臉上,感覺格外冰冷。

     就這麼每隔兩小時,休息半個鐘。

    僅重複兩三次,我就覺得腳底闆針紮似的疼,腿肚子直轉筋。

     田會計頭上挨了一槍托,又一夜未眠,接連幾次驚吓,心中那股生氣早就消了。

    被冰風忽的迷了眼,一不留神,腳下拌蒜,踩着冰面滑倒在地,連帶扶着他的田國棟也被拽的摔倒,與吹唢呐的滾做一團。

     陳教授已經累的動彈不得,要不是考察隊衆人互相攙扶幫忙,估計前一次休息的時候已經爬不起來了。

    因為常年四處跑,體力不錯的吳隊和胖乎乎的趙主任,這時也面色發白,坐在地上直喘粗氣。

     與令狐秀媛身材相似的李妙教授,頭上紮的整齊的馬尾,也散亂不堪。

     我也累的渾身發抖,雙手撐着膝蓋,斜靠在白憶畫身側,看了看手機時間,02年3月28日,19:50分,對樊衛偉說:“六爺,不行了,走不動了歇會吧。

    ” 樊衛偉看自己的小弟們也累的筋疲力盡,點點頭說:“行,今晚上不走了,就地紮營。

    ” 吳隊這時卻急忙喊道:“萬萬不可,樊兄弟。

    ” 孫福生往冰面上一趟,枕着背包說:“嘿?吳老頭,人家驢是牽着不走打着倒退,你丫比驢強多了。

    休息都不休息就哐哐往裡幹,你知道裡面是什麼麼你。

    着急投胎啊!?要走你走,道爺我今天說什麼也不走了!” 吳隊把手電調成聚光,照向遠處洞壁一層層尚且潮濕的水位侵蝕線說:“這裡是河道底部,地下河萬一漲水,大夥兒跑都沒地方跑,必須找塊高點的地方紮營。

    ” 令狐秀媛也點點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