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章 孙福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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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水果禮盒去家裡看望他的時候,我懂了一個成語。

     家徒四壁。

     自此以後啊,我媽買外套褲子都是一次買兩件,他一件我一件。

    白憶畫小時候不穿的衣服鞋子啥的也都送給他妹妹們了。

     不過沒多久,由于打架太狠,太惡劣。

    我被轉學了,他被退學了。

    退學以後他在中專上了兩年汽修。

    畢業去修車店當學徒,當時當學徒還得給師父交錢。

     他肯定不幹,自己騎個自行車帶着筐走街串巷的賣水果,賣完了就翻垃圾桶撿空瓶子爛紙殼子。

    我說這才賺幾個錢,還不如去白叔那當服務員呢。

     他死活不幹,說你們能幫我一時,不能幫我一世。

    正好那時候征兵,他就去了。

     我爺爺是個十幾年的老兵那會他還沒退休,在縣武裝部當幹事。

    爺爺說會汽修當個汽車兵不錯。

    孫福生倒問了,當兵發工資不?哪個兵工資高。

     哈哈,後來啊。

    空軍沒被選上,選了海軍,記得前幾年回家探親跟我說他當了潛艇兵,待遇什麼的好的不得了。

     ······· 歎了一口氣,看他酒勁上來了歪七八扭都站不穩了。

     我說:“你特麼要錢不要命是吧,别開了,今天在我這住。

    ” 孫福生說;“肯定不行,就你那一米二的小床擠不下咱倆。

    讓我打地鋪啊!我不開了就是,回家還得照顧倆妹子呢。

    ” 孫福生家在三淇村菜市場那邊,離老臨一中不遠。

    橫穿過師大從北門出去就是。

     我看見他要從北門走,趕緊攔住他說:“别從那邊走了,都半夜了早鎖門了。

    喝了那麼多啤酒和茶,一肚子都是水,咱倆逛逛活動活動,把你送正門我再回來。

    ” 兩年沒回來,師大還是老樣子。

     綠漆的教學樓,枝頭上壓滿雪的梧桐樹,古樸中帶着些許蒼涼。

     看着看着總有種物是人非的感覺,好像長大成人後,回老家這三個字成了遙不可及的夢想,記憶裡故鄉隻剩下了雪景。

     不由感歎,我這兩年走了很多地方,繁華看了不少。

    不過那些繁華卻不屬于我這種小人物的。

    如果有機會啊,我一定一定要當個有錢人,體會那些真正的繁華。

     一步三搖的走在空曠的校園中,腳踩在沒被破壞的雪地裡嘎吱吱的響,留下兩道歪歪扭扭的腳印。

     臨近過年,校園裡黑黢黢的,路燈也沒開,隻有研究生宿舍樓零零散散亮着幾盞燈燈。

     巨人廣場上的各種名人雕像站成兩排,頭頂肩膀蓋着厚厚的雪,臉龐看不真切。

    我迷迷糊糊的跟孫福生勾肩搭背的走着,就看見幾隻烏鴉嘎嘎叫着,落在雕像腦袋上。

     烏鴉用爪子磨着鳥喙,蹭的雕像腦袋上的雪掉了一大塊。

     我擡頭一看,這雕像蹭掉的雪正好露出眼睛和嘴,臉龐上的雪在幽暗的夜色下凹凸不平,無比詭異。

     它們一個個的不像先賢,而像神道兩旁的石像生。

    臉色惡狠狠的,似乎立刻要撲上來把我生吞活剝一般,死死的盯着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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