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 白忆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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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前文說為什麼鐵路上的小偷不怕當地的混子頭。

     這麼說吧。

    那個年代,鐵老大可不是白叫的。

     鐵路有醫院,有學校,重要的是還有暴力機構。

     站前所和站内所。

    一個歸當地管,另一個歸鐵老大管。

     現在我倆在站門口出了事,跟誰報警?跟哪個報警?況且那豬玉握是陪葬品出土,我怎麼說?就是值一百萬,我敢說嗎我。

     車站人流量極大,這群佛爺,也就是小偷。

    小偷們成群結隊也不怕人,在外面偷了東西往車站裡一躲。

    嘿,站前所管不到人家。

    在車站裡偷了東西,要麼往外一躲,要麼随便買張票随便去哪個車站躲幾天再回來。

     這群人是有組織的,有人罩着也不怕事兒。

    剛才您也看見了,偷盜搶劫加勒索,無惡不作。

    敢發牢騷他們真敢動刀子見血,報複心理極強。

     誰要是驚了公家把他們逮住了,小偷小摸也判不了幾天,等着他們出來,可就遭老罪咯。

     除非下次再也不從火車站上車了,要不然呐,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。

     而且出門在外帶的錢不多,帶錢多也是帶銀行卡。

    出長途必須帶現金的話都把現金塞褲衩裡。

     您可别不信啊,就是那種褲裆前面有拉鍊有兜的褲衩,有興趣可以自己搜搜。

     所以大多數人丢了錢包手機,那是打碎牙往肚子裡咽,就當上了一課。

     由于昨晚上沒吃就趕火車,十五個小時的綠皮火車真不是人坐的,還是硬座。

    今天一早又聞着那康師傅紅燒牛肉面滿車廂的味走了一路。

    嘴上罵着火車上吃泡面真不是東西,肚子裡卻叽叽咕咕的沒完。

     車從貢院街大門開進師大,過了巨人廣場往西走到大操場後的家屬院。

    到家扔下行李,趁家裡沒人把臉上的鼻血洗了洗,換了衣服。

    向父母打了個電話報平安,就先跟福生一起去白妹子家吃一頓再說。

     走出師大後門,就是信合西路。

    印象中的信合西路總是在修,今年修水管,明年暖氣管,後年又是擴建,不知道現在還修不修了。

    有當地的朋友可以留言告訴我下。

     因為修路,整條街都封着藍色彩鋼瓦圍擋。

    隻留着左右兩條窄窄的人行道。

     此時已經下午。

    雪下的大了不少,白雪覆黑泥。

    騎着自行車和摩托車的人群,時不時壓過去,白雪又變成黑泥,一道道黑白相間,像躺在地上疾馳的斑馬。

     我和我孫福生拍打着身上的雪花到路對面銀河超市。

    銀河巷緊鄰師大宿舍華盛公寓,再往裡就是印染巷。

     印染巷當時這一路兩側都是自建房,一層搞成商鋪,二層或出租或自己住。

     賣飯的,小旅館,小電影院,KTV,遊戲機廳,網吧等等等等,價格便宜實惠,為師大學生消耗荷爾蒙提供不少場所。

     這裡被師大的學子們親切的取了個外号,叫‘臨汾小香港’。

    也就是寒暑假人少,平時家家都爆滿。

     現在啊,繁華不再。

    師大前兩年搬去太原了,銀河超市也早就拆了。

     我倆這門還沒進一半,孫福生就沖裡面探腦吆喝:“白妹子,兩大碗牛肉丸子面,加豆皮加麻花加鹵蛋,再多來點面多來點肉!能多辣就多辣!” “我說福生你這麼貧我咋不知道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