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9章 谁教你这么起名字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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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了裹身上那件尺碼明顯不符的羽絨衣,站在蕭瑟的寒風裡,隻感覺自己吐出的每一口氣都在泛着白霧。

     她偏頭看向邊上衣着單薄、連那件白大褂都脫得一幹二淨,隻穿了身中山裝還跟個沒事兒人似的陸回雪。

     “師父,這羽絨服是哪兒來的?” 剛剛他見她覺得冷,随手就變出來了,也不知道藏在了身上哪個地方。

     “楚臨春的。

    ”陸回雪說,“他進門的時候脫下,我順手薅來……哎,乖徒兒你脫什麼?穿着穿着,那小子又不怕冷!” “我薅完人家的面具,他師父的收藏品,現在連衣服都不放過!”左鎮潮震怒,“我是什麼周扒皮嗎!” 陸回雪不甚在意地擺擺手:“得虧為師瞞着他就拿了,要是直接跟他說是給你穿的,他連現在身上那件毛衣都得脫下來給你。

    比起這個,我們要如何回去?” 左鎮潮沒回答,四處張望了一下,朝西南方略微示意。

     陸回雪将墨鏡往下按了按,眯着眼朝那邊瞧,隻看見一個孤零零的地鐵口。

     他徒兒真是勤儉持家,大病初愈還要委屈自己坐地鐵。

    他幽幽歎了口氣,剛想湊過去說點什麼,就見一輛曜黑色的轎車穿過地鐵的欄杆投影,碾碎了滿地霓虹,悄無聲息地駛入街角。

     陸回雪不懂這些西洋的什麼豪車,卻也知道這玩意兒看着就貴,坐着一定舒服。

     要不搶了送給徒兒? 車尾的流星尾燈在積水潭拖曳出彗星軌迹,飛濺的水珠于帕特農神廟式進氣格栅上撞成碎鑽,歡慶女神雕像垂落的弧度如巴黎歌劇院穹頂的金色吊燈,在車身投落精巧的陰影。

     思緒紛呈之間,那輛勞斯萊斯滑過街道,朝着院門的方向駛來—— 在他們的面前停下了。

     陸回雪:“……咦。

    ” “咔啪”一聲,戴白手套的司機走下車,躬身為他們打開了後座的車門。

     不等陸回雪反應過來眼前這一幕究竟是什麼章程,他身側的少女便頗為熟練地彎腰上車,鞋底踩在了柔軟的羊毛地毯上。

     陸回雪稀裡糊塗地跟上,一雙大長腿頗有些局促地縮在少女身邊的座位上。

     車載香氛系統正在釋放托斯卡納鸢尾花與古巴雪茄木的氣息,柏林之聲音響漫出肖邦《雨滴》前奏,将窗外黃昏時分的霓虹在深色玻璃上暈染成莫奈的灰色睡蓮。

     車裡的一切内設都在彰顯一個字。

     貴。

     “徒、徒兒……”陸回雪感覺自己說話都有些磕巴,“這不合适吧?” 就是帶着他回個家,是不是有些太破費了? 車上暖氣開得正好,左鎮潮剛剛把羽絨衣脫掉一半,就聽見他來了這麼一句。

     盡管她現在餘額不過八位數,依然不妨礙她在此刻小裝一下。

     于是左鎮潮當即歪嘴一笑,淡漠而又不失霸道地回道:“無妨,都是小錢。

    ” 反正是租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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