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6章 【桐怀山岱南古宅】逃啊?我看你能逃多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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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朝他追來,卻被謝桐懷盡數擋下! 左鎮潮内心即刻默念——『诏獄·束』,八連! 鎖鍊已然從虛空中冒出尖頭,即将射出那一瞬間,她的背後突然響起一道陌生的女性嗓音。

     “天君住手!” 這一聲宛若平地驚雷,生生扼住了那些快要射出去的鎖鍊,也成功讓左鎮潮就這麼停了動作。

     她沒有回頭,目光冰冷地透過那一層面具,穿過已經被『诏獄』摧毀了大半的廢墟,沉沉地看向另一頭,看向被謝桐懷護在身後的謝如晦。

     “……” 半晌,她輕輕地冷笑了一聲。

     “逃吧。

    ” 少女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,悠然飄進謝如晦的耳朵裡,帶着如同來自地府的森森鬼氣,陰冷得令人膽寒。

     “把自己藏好,謝如晦。

    你最好祈禱……黎明之前,我找不到你。

    ” 她話音甫一落下,謝桐懷的虛影便一揮袖袍,與廢墟另一頭的謝如晦一同消失在了飛揚的沙塵中。

     左鎮潮在原地站了一會兒,才轉過身,看向自己身後。

     祠堂外側的祭室内,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女人,正站在她的身後焦急地望着她。

     左鎮潮能感受到一股微弱的寒意從女人的方向蔓延而來——這是個怨靈。

    隻是氣息不強,看上去似乎距離灰飛煙滅已經不遠了。

     女人看上去不過三十歲年紀,一副民國時期的打扮,單從身上的服裝與首飾來看,便知身價不菲。

    她生得平凡,眉眼卻淩厲,通身的氣派養人,襯得貴氣十足,即便是這副着急忙慌的神情,也不損她的氣度。

     左鎮潮的視線掃過她,又轉向不遠處的祠堂,門縫裡還藏着一個年輕男人。

    見她望過去,登時把自己往門闆裡頭藏了藏。

     “你剛剛,叫我什麼?”左鎮潮問。

     少女的面容藏在那一副猙獰的惡鬼面下,忽明忽滅。

    這一句發問,如神佛谒語,竟然生生讓女人微微瑟縮了一下。

     女人望着左鎮潮,屏息凝神、低垂眉眼。

    片刻後,她撩起衣擺,就這麼直挺挺地跪了下去。

     “謝氏第一百七十八代家主,李梅清,在此鬥膽……”女人的聲音在發顫,卻還是硬撐着将話說完,“請天君救我謝氏一族,救蒼生于水火!” 話音落下,她便俯下身,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。

     然而,看着她在地上長跪不起,少女隻是默然看着,沒有一絲要讓她站起來的意思。

     “你是李梅清?”左鎮潮頓了一下,“屋裡那個,謝興朝?” 一聽到自己的名字,藏在門縫之間的年輕男人頓時抖了抖,又把自己往祠堂裡面擠了擠,像是恨不得隻把眼睛露在外頭。

     李梅清看着自己丈夫這不争氣的樣子,瞬間氣得牙癢癢,都顧不上自己還跪着,怒道:“在那躲着做甚麼?!還不過來同天君見禮!” 年輕男人——也就是謝興朝的怨靈,聞言又顫了顫,好不容易才把自己從門後面拔出來,戰戰兢兢地走到李梅清的身邊一同跪下,接着就被李梅清按着腦袋磕了三五個響頭。

     “天君勿怪,我這夫君是個……不成氣候的傻子。

    ”李梅清道,“若有冒犯之處,請您……” 小主,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,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,後面更精彩! “繁文缛節就免了。

    ”左鎮潮打斷她的話,“說說,你想要什麼。

    ” 也不知道她這話是不是過分冷硬,地上跪着的兩人竟然又将腦袋往下低了幾分,謝興朝更是直接匍匐在地,不住地發抖。

     左鎮潮有些納悶。

     她似乎也沒說什麼重話,也沒放技能威脅他們吧?到底在害怕點什麼? 但她沒什麼時間繼續和這兩人……兩鬼耗着了,隻得歎了口氣,來到兩人身邊微微蹲下,放緩了語氣。

     “你身故多年,如今卻伏低做小地來求我一個外人,我想你應該是受了委屈。

    ”她低聲勸道,“說說吧,我替你做主。

    ” 此話一出,李梅清略微怔愣了一下。

     下一秒,數十年的委屈和重壓像是突然找到了宣洩口,潮水般湧了上來,在眼底不争氣地決了堤。

     故鄉遭難,連年戰火,親人亡故,讓她不得不背井離鄉逃難的時候,她沒有哭。

     誓死不願屈服于邪魔,甯可背上無數罵名,在無窮無盡的災厄之中苟延殘喘的時候,她沒有哭。

     一個人扛起謝氏一族的擔子,夙興夜寐、心力交瘁的時候,她沒有哭。

     族内波谲雲詭、暗潮湧動,食物被人下毒,夜間不敢入睡的時候,她也沒有哭。

     甚至最後,死在她信任的人手裡,魂魄卻不得往生,還要入祠堂守護謝氏氣運的時候,她仍然沒有哭。

     可如今,隻因為眼前這個看起來年歲不大的女孩的幾句話,她卻紅了眼眶。

     謝興朝見自己妻子這副模樣,一時有些急了,趕忙用膝蓋跪着過去,扯了扯李梅清的衣袖。

     “……”李梅清沒有理他,隻是垂着紅紅的眼睛,沉默了片刻,聲音依舊沉穩,“天君可知謝家這一千年,都做了些什麼?” 左鎮潮搖了搖頭。

     接下來,李梅清便用最簡短的語言,将謝家自謝桐懷開始,一直到謝興朝死前發生的全部事實,都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左鎮潮。

     “我生前一直以為,無論是獻祭謝家人也好,還是獻祭那些普通人也罷,不過是彼時那位家主一人想出來的荒唐事……”她憤憤道,“可直到死了,才知道這一切不過是謊言!” 其實單是想想也知道,謝家是多麼固守成規的家族?就連獻祭自家孩子這種荒謬的規定,他們都一絲不苟地執行了數百年。

     “倘若沒有謝桐懷在背後推波助瀾,那些家主怎敢做出這種違背祖訓的決定?!”李梅清字字泣血,“祠堂内除謝桐懷外的家主們,皆反對他當時的做法,卻因此被他強行壓制魂魄,美其名曰為謝氏的命祚獻身……” 左鎮潮聽得瞪大了眼睛。

     “甚至到了最後,到了我們這一代……他為了給謝氏最後的血脈換命,在分明就不需要獻祭的時候,竟然想要将那個女孩獻給痋菩薩,讓她替如晦去死……而我這蠢貨一般的夫君,竟然真就聽信了謝桐懷的話。

    ” 李梅清說到這裡的時候,謝興朝整個人就像是被霜打了一般,頹然地垂下了肩膀。

     “那時我已不在人世,隻能眼睜睜看着他們将蘇彤彤送進祠堂。

    ”李梅清冷聲道,“可即便我死了,也還是謝家的家主。

    隻要我在這個位置上待一天,就絕不會有人死于獻祭——所以,我點燃祠堂,燒了一場大火。

    ” 那場大火燒掉了整個祠堂,送那些痛苦百年不得解脫的亡魂得以往生。

    就連謝桐懷,都差點在那場大火中魂飛魄散。

     蘇彤彤未能順利獻祭,謝興朝心中有愧,便将她暗中藏了起來養病。

    可她身上因家暴而導緻的傷勢實在過分嚴重,人又郁郁寡歡,不多日便于卧室身亡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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