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:大汉底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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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從中軍大帳出來後,魏哲便随傅燮回自家營地。

     因入夜後除傳令兵外軍中不準縱馬,幾人都是步行離開。

     傅燮一如既往地保持沉默,其他四人看向魏哲的眼神便有些複雜了。

     與孫堅相似,傅燮這個護軍司馬也是别領一部,麾下有五曲義從。

     事實上這也是洛陽朝堂針對黃巾軍人數衆多而制定的變通之法。

     即正卒的規模不變,而臨時征募這些義從精勇成軍,以朝臣統之。

     如此一來,不僅惠而不費,還能降低地方作亂的風險。

     傅燮與孫堅正是在這個背景下才得以升官。

     但與孫堅不同,傅燮為人剛直方正,從不招攬部曲,身旁僅有兩個老仆伺候,即便這已經是軍中人所共知的潛規則。

     不僅如此,平日裡此人行事更是一片公心,令魏哲都有些慚愧。

     比如此刻,入營後傅燮見太史慈與鐘扈甲胄多有殘破,當即颔首道:“此戰辛苦了,有什麼需要盡可直言。

    ” 跟随傅燮這麼久了,魏哲也知道他的秉性,頓時也不客氣:“多謝司馬,其他倒還好,就是甲胄兵器需修補,另外營中傷藥不足,戰馬亦是損耗不少。

    ” 聞聽此言,傅燮略做沉吟便颔首道:“甲胄兵器與戰馬明日我會着人送來,至于傷藥……需再等一日,東武陽城殘破,需從他處籌集。

    ” 此言一出,其他四位軍侯看魏哲的眼神那叫一個羨慕。

     但是再羨慕他們也沒辦法,誰讓傅燮一視同仁,不搞什麼遠近親疏呢。

     他們也想要戰馬,但誰讓傅燮麾下就魏哲這麼一個騎将呢。

     而且魏哲麾下遼東義從的戰鬥力甚至不輸三河騎士,這讓他們想要戰馬都沒臉開口,傅燮更是不會同意。

     可以說魏哲在傅燮這裡享受的完全就是親衛的待遇,孫堅能挖走才怪。

     當然,傅燮一片公心,魏哲也以誠相待。

     至少從軍至今,隻要該他完成的任務魏哲從來沒有打過半點折扣。

     …… 且不說其他人對魏哲如何羨慕。

     回到自家帳中,鐘扈依舊難掩興奮之意。

     “軍中數萬人搜羅蔔巳而不可得,卻被郎君擒殺了,這份大功也不知道朝堂會如何封賞?” 太史慈聞言亦是一臉好奇道:“那蔔巳乃是東郡黃巾渠帥,此功縱然不得封侯,應該也能任一郡太守吧?” 聞聽此言,魏哲不由苦笑的搖了搖頭:“哪有這麼容易,那可是兩千石!” 不過魏哲心中也清楚,最主要的還是他朝中無人。

     倘若他出身大族世家,那麼即便隻是小功也能大賞。

     因為功勞本身并不重要,重要的是一個理由,就比如曹操。

     他苦求一官身而不可得,可曹操成年就被舉孝廉,起家就是洛陽北部尉。

    縱然打死了宦官蹇碩的叔父,轉身也照樣升遷為頓丘縣令。

     黃巾之亂方起,他便被拜為秩比兩千石的騎都尉,年未而立,曹操就已經站在很多有志之士可望而不可及的終點上了。

    甚至即便他現在躺平什麼都不做,日後照樣能繼承一個費亭侯爵位。

     啧啧~當真是人比人氣死人! 魏哲承認,對曹操的嫉妒讓他有些面目全非。

     不過他心裡也清楚這是羨慕不來的,而在打發走了鐘扈與太史慈兩人後魏哲心裡也忍不住暗自估量:“雖然朝中無人,但這樣的功勞得一大縣縣令應該不成問題吧?” 按漢制縣有大小之分,不足萬戶為長,滿萬戶為令。

     縣長的品秩一般在六百石與三百石之間。

     而縣令的品秩則基本上在千石與六百石之間。

     倘若魏哲真的能得一縣令,那麼其實已經超過大漢九成的同齡人了。

     于是帶着這樣的期待,魏哲這一覺睡得那叫一個舒坦。

     …… 次日,天色未亮魏哲便早早起床。

     早餐是麥飯配豆豉、肉羹,聞起來挺香,吃起來卻甚是喇嗓子,可義從們卻絲毫沒有嫌棄。

     甭管牙口好不好,這年頭能吃飽其實就已經很不錯了。

     當然,打了勝仗還是有用的,這幾日的飯菜裡估計會多些葷腥。

     魏哲也是如此,不過作為軍侯他要比普通士兵多一餐而已。

     實際上他也是穿越之後才知道,普通士兵和黔首大多隻能一日兩餐。

     “朝食”通常在早上七點到九點之間,是主食,故此量大; 第二頓飯一般在下午四點左右開吃,故又稱“小食”。

     至于當下一日三餐,也是一種身份等級的象征。

     甚至權貴們犯錯之後,被判處少吃一頓飯也是一種懲罰。

     比如前漢文帝時期,淮南王劉長因為叛亂就被罰每日隻能吃兩頓飯。

     而全天下唯有天子可以“一日四餐”。

     并且各有其名,曰:旦食、晝食、夕食、暮食。

     對于後世那些喜歡吃夜宵的人來說,基本上享受的也算是天子待遇了。

     所以在大漢朝,不僅話不能亂說,連飯也不能亂吃的。

     故此魏哲倘若想給麾下義從騎兵加餐,那就隻能自己想辦法搞定,而不是去找後勤要糧,否則皇甫嵩斬了他都沒人覺得不對。

     這也是為什麼軍中明明有辎重營,但魏哲依舊要攜帶部分糧草的原因。

     要知道魏哲營中的這些糧食可都是他自家掏錢在軍市上購買的。

     若非如此,魏哲麾下的遼東義從也不會人人願意為他效死。

     不過像他這麼幹的軍侯不多,很多将領不克扣物資就算好了,更别說自家倒貼了。

     從某種程度而言,這其實也是傅燮對魏哲另眼相待的原因之一。

     而在吃完朝食後,魏哲便拉着太史慈一起操練武藝了。

     和行軍筆記一樣,這已然成為魏哲每天固定的早課與晚課。

     先是角抵手搏,而後是比試射箭,最後是兵器較量。

     幾番下來,無論是太史慈還是魏哲都已經大汗淋漓。

     “行了,先歇歇罷。

    ” 魏哲說着便将手中長铍就地一頓,而後翻身下馬走向一旁的胡床。

     沒辦法,輸多赢少總是比較打擊人的。

     當然,這種點到為止的切磋對魏哲來說多少有點不公平。

     畢竟他在戰場上面向來喜歡一力降十會,可玩精巧就比不過太史慈了。

     對于這一點太史慈心中也清楚,倘若真性命相搏他未必能赢。

     故此赢了魏哲他也沒多開心,隻是比較好奇他今天怎麼這麼快結束。

     “你忘了?今日有甲胄兵器要送來。

    ” 魏哲在随意的沖了下臉後便開始巡視各帳,确定具體哪些需要替換。

     然而當辎重運到之後,魏